七千亩生态雷竹,三千亩生态茶园,古松俊逸,古窑静默,民风淳朴。
距离成都市区90公里的明月村,在2008年的时候还戴着“市级贫困村”的帽子,在2014年之前甚至少有游客。如今不过四五年间,古老的明月村吸引来自北京、上海等地的陶艺家、艺术家、作家来此驻扎,崛起为传说中的浪漫田园、文艺胜地,年接待游客量18万人次,被认为是近年来国内乡村旅游项目打造中最为成功的典范之一。
提起明月村,有一个关键人物不能不提,那就是江湖人称“奇村长”的陈奇,她也被媒体视为以文创立村的明月村背后的“操盘手”。从简单温饱下的乡间田野,到城里人竞相追逐的“乡愁”乐园,明月村变身乡村新地标中藏着怎样的改革创新密码?记者对话陈奇,一一进行解读。
文创立村,让古老村落变身国际陶艺村
从企业高管到“奇村长”
许自己一个田园梦
传说中,陈奇是因为一个电话而放弃了在成都的高薪职位返乡当了一名新村民。
“没有那么戏剧化!”坐在诗人阿野的有朵云艺术咖啡馆中,陈奇的眼里盈满笑意。2014年4月的一天,明月窑刚刚修复完成,陈奇作为公益组织“3+2读书荟”的志愿者前来明月村做阅读推广。正值柚子花开的时节,天气好得过分,他们在木头桌子上读书,喝茶,用的是本地古窑打造的茶器,空气中有柚子花的清香。
陈奇与明月村初见,一见倾心。当晚她在日记里写道:“自制的木头长条桌,在地烧制的茶器,田里采来手工做的茶,还有坐落于乡间松林里的展厅和茶室、素食九小碗,无限美好。”或许冥冥中,明月村触动到她对理想生活的那根弦。
不久后,一通电话续写了陈奇和明月村的缘分,蒲江县政协向陈奇递出了橄榄枝。彼时陈奇在成都一家地产公司任总监,参与过西来古镇的策划、运营及西岭雪山项目的策划。但做出辞职来明月村的决定,对陈奇来说,是一瞬间的事。当年12月,陈奇回到家乡,担任明月村项目推进工作组组长一职,成为大家口中说的“奇村长”。
“如果当初没有来明月村,现在的你会在做什么?”听到这个问题后,陈奇沉默思索了很久,“或许还是从事乡村旅游方面的工作吧,乡村田园是我一直追寻的梦。”
从“艺术家”到“新村民”
文创改革唤醒古村落
没有名人故居,没有风景名胜,没有旅游资源,如何发展明月村?这是摆在初来明月村的陈奇面前的一道难题。
彼时,明月村依托村内4口老窑,正式启动“明月国际陶艺村项目”,自此开启了以前从未有的文创产业。陈奇告诉记者,在规划之初其实就是依托村里的一口老窑和制陶的手工艺来进行发展,以手工艺文创立村带动一三产业融合发展作为基本方向。但仅有文创项目还不够,村里还有2000多位原住民,如何撬动整个村的产业发展?陈奇和她的团队将生态农业确立为明月村发展的产业根基和本底,以文创来提升生态农业产品的附加值。
“我们引进的文创项目必须要跟当地的农业、手工业结合。”在陈奇看来,这也是让明月村有别于其他乡村旅游项目最大的不同。
为了让艺术家和村民进行有效融合,共建共享,陈奇在新村民入住之初,就和他们“约法三章”:新村民要常住;工作室要常态化免费开放;公益培训要定期开展。原住村民则以文创院落房东、文创项目员工、旅游合作社成员、旅游从业者等身份参与到明月村的整体建设发展中。
慢慢的,明月村的“新村民”越来越多,从第一批租下明月村老村民院子的“最美女主播”宁远、国家工美行业艺术大师李清,到亲手设计建造理想中的院子的“水立方之父”赵晓钧,诗人阿野、美食家熊英……现在,明月村的新村民已经有一百多位。
明月村为什么能吸引人留下?“可能是这里的村民,特别的淳朴吧。”陈奇笑着给出答案。
她给记者讲了一个小故事。水立方中方总设计师赵晓钧应友人之邀来明月村,陈奇带他去参观陶艺项目。恰好遇上电路调整,84岁的陶艺技师张崇明踩在半米高的凳子上去开电源,说什么也要让客人看一看制陶过程。往回走时,他们遇到60多岁的商孃孃,拿着镰刀跟着他们走了很长一段路,就为了路过自家地里时从中割两棵青菜给“奇村长”。这两件小事让赵晓钧很感动。第二天清晨,他给陈奇发了一条微信,决定入住明月村。